诺大的星云交织璀璨,已然自成一体,与湖水交辉掩映,泛着点点萤芒的是暗水还是深空,却是有些分不清了。泛舟其上,像是穿梭于星河之中,只是压着浮沉的碎影,迎着微醺的晚风,飘飘不知所以。
(资料图)
能代很喜欢,只是有些患得患失。倒不是因为此情此景,只是身边人望着裹涵着宇宙大化的漫漫星海,怔怔出神。像是开得正烂漫的海棠,玉瓣散落在水面上,顺流而下,不知所踪,再不尽力网罗,就渐逝于茫茫的水天尽头。
指挥官对着闪濯的湖水,说了很多很多,一如暖熏的晚风,迷醉了能代的心情。
他会说景色多么多么的好。
他会说小吃多么多么的可口。
他会说不知哪里听来的星座神话。
他会说如水般源远流长的圆满故事。
能代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。
指挥官不算太长的人生,在净白的水面上缓缓展开,像是掩卷的长长画卷,愈是展开,愈是为之所倾倒。
指挥官也会提起他和阿贺野短短的情感,虽是轻描淡写,却比浓妆艳抹更显深刻。有斩不断的惆怅,有似水长流的清愁。
“我好像喜欢上阿贺野了......”
万千星火于眼底悄然剥落失色,一如星火般褪色的,是心底的寸芒。像是被什么搅动着五脏六腑,张着嘴却终于只是哑然无声,努力地直着身子,但不知何时视线早已模糊。明明正值盛夏,却是有些冷了。
应该说些什么呢?理性的直觉已然占了下风,隐隐的心悸和抽痛,让她沉浮于理性和情感的水平线上。玉瓣已经愈行愈远了......再不伸手,或许就来不及了。
“那么......恭喜了啊。”声音渐隐于悠悠的夜水中,飘渺而低浅。
明明有多少透骨的刺痛,却能平静地说出这样祝福的话。五内仿佛重新归了位,唯有隐隐的暗痛,是那些绞痛的明证。
因为啊......
“能给我一个机会吗?”
声音不算大,但也足以耳闻了。
只是倔强地抬起了头,晶莹的泪眼,只剩下了世间的仅存的那束芒。
指挥官没有回应。
能代只是逃一样地下了船,逃离了这片星光的大舞台,只想到没有影的地方去,只想到没有指挥官的地方去。
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。
对,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。
在深邃的海岸线迷途随行,回过神来,已是泪流满面。只是突然发现,我们心中的海有时是黑的,在繁星的每一扇窗下,埋葬着无数苍白没有血色的白蝴蝶。
或许偶有烂漫的花旁逸斜出,与星光下的白蝴蝶共舞,但是它终会遇上与它一般烂漫的彩蝴蝶,顺着无边的湖水,愈行愈远的吧。
谁会在意苍白的白蝴蝶呢?失去了星光的掩映,只是沉寂于单调的灰白中,连尔尔地振翅,也显得做作了。
只剩下一池的自卑,满溢的迷茫,心中的某处被掏了空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呼吸。星空很矮很矮,仿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,只是浅浅的呜咽,只是蜷曲如一只小小虾米。世间诺大,也只能蜷缩成一团才能有切实的安全感吧。
枕着煞白的沙,披着黯淡的星,能代蜷曲如一只虾米,浅浅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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