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经记者 杨煜梁枭实习生 张艺蕾每经编辑 文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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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鸿祎与胡欢的结婚纪念日是3月17日——在360集体婚礼的现场,周鸿祎曾给出颇为浪漫的解读——这是一个质数,不可分解。宣告两人离婚同样是在一个意义不凡的日子——4月4日,恰如数字背后的互联网语言——“页面丢失”,周鸿祎与胡欢也“丢失”了他们的婚姻。
图片来源:视频截图作为千亿市值上市公司的实控人,周鸿祎的离婚难以被等闲视之。受益于ChatGPT和AI概念的火热,三六零近期股价一路上涨,相较于2023年初,涨幅可达到207%。市值高峰之际,周鸿祎为何官宣离婚,此事将如何影响公司股价?这些问题,是中小投资者的核心关切。
三六零公告显示,根据离婚协议,周鸿祎拟将其直接持有的公司约4.47亿股股份(占公司总股份的6.25%)分割至胡欢名下。以三六零4月4日收盘价20.08元/股计,此次分割的股份市值达到近90亿元。
对此,三六零方面多次强调,集团董事长周鸿祎先生与妻子胡欢女士确以友好方式解除婚姻关系。这是一次私人关系的调整,该调整不会导致公司控股股东、实际控制人变化。且周鸿祎与其一致行动人在未来12个月内没有减持计划,胡欢在未来6个月内不减持上市公司股份。
周鸿祎与胡欢相识于BBS正流行的年代。据周鸿祎自述,当时两人均在北大方正工作。“生活中的我非常羞涩,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追求。”他回忆说,“在网络里,我如鱼得水,完全可以敞开了胡说八道,也可以去追求我喜欢的人。在水木清华BBS上,我找到了胡欢的ID,每天都和她天南海北地聊,非常投缘。”
就这样,两人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,“落魄的小工程师”与“方正之花”相知相恋。周鸿祎写道,在胡欢面前,他喜欢讲自己过去创业的经历,大谈特谈自己的梦想、未来自己想做的事,“一般女孩看到我这样的人,会觉得我有点不切实际,或者是个神经病,但是胡欢没有这样认为。她一直坚信我说的是真的,并且后来也一直用行动在支持着我。”
胡欢曾对媒体表示:“欣赏周鸿祎的女人不多。现在看来,我应该是独具慧眼的女人。”
周鸿祎也多次表示,“太太是最好的选择”,“太太对我的事业帮助特别大”。他还劝创业者要多听听老婆的意见,有益身心健康。
周鸿祎和胡欢年轻时照片 图片来源:周鸿祎自传(新黄河)但最终,两人的婚姻还是打上了句号。
在本次权益变动前,周鸿祎直接持有三六零11.49%股权,其一致行动人天津奇信志成科技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奇信志成”)持有三六零46.14%股权,周鸿祎持有奇信志成17.38%股权。以此计算,此次分割给胡欢的股份,似乎并未达到周鸿祎最终受益股份的一半。
对此,上海新古律师事务所王怀涛律师向记者解读道,对于离婚分割财产,要看股份资产是不是共同财产。如果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情况下,一般由双方协商,协商不成的,任何一方均可以起诉由法院依法分割。在双方有婚内协议的情况下,按照协议约定执行,如双方之间无协议约定,则原则上平均分配。如一方有隐匿、转移共同财产或虚构共同债务的话,则该方不分或少分。
周鸿祎和夫人胡欢 图片来源:视频截图同时,三六零在公告中强调,本次权益变动不会导致公司控股股东、实际控制人发生变化,不涉及公司控制权变更。公司控股股东仍为奇信志成,实际控制人仍为周鸿祎,剔除股份回购专户中的股份数量后,二者合计持有公司表决权比例为52.45%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过去两个月里,三六零股价涨势强劲。3月22日,三六零股价再创阶段新高的同时,总市值重回千亿关口。4月3日,三六零再度涨停。截至4月4日收盘,三六零收盘价为20.08元,总市值达到1435亿元。
站在股价高峰披露离婚消息,这一事项也被一些股民质疑可能发生“离婚式减持”。
双佰家办(深圳)咨询有限公司创始合伙人刘策表示:“原始股东减持确实是个专业活,疑难问题很多。”例如时点问题,什么时候减,需要综合考虑大盘走势、市场情绪、个股估值以及未来走势;成本问题,原始股东减持需要20%甚至更多个税,怎么降低;方法问题,怎么减不会对市值产生大的负面影响,怎么减能够维护上市公司形象。
王怀涛表示,股票减持需遵守《上市公司股东、董监高减持股份的若干规定》及其配套规定。如果上市公司实控人离婚,市场会担心一方或双方为了变现而抛售股票,从而大幅影响公司股价。为了降低市场对股价变动的担忧,防止股价大幅涨跌,一般会约定限制减持,比如自愿承诺锁定一年或更久,自愿在锁定期内不减持。
对此,三六零方面向记者表示,周鸿祎先生与其一致行动人在未来12个月内没有减持计划,胡欢女士在未来6个月内不增持及减持上市公司股份。且因胡欢女士未在360集团及其子公司任职,本次变动对公司经营管理无实质影响。
据报道,三六零董秘赵路明也在朋友圈给出强烈回应,全文如下:
“不要再问我了。离婚是很严肃的事情,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把感情看得比金钱重的。
首先,不离婚就不能减持了吗?
第二,不看公告吗?不减持!不减持!
第三,套现的话,分4.99%不香吗?
第四,6.25%意味着,减持要预披露,变动达1%要公告,减到5%要停下来。我再问一遍,为了减持分4.99%一天减完不香吗?
第五,6.25%意味着要受两次90天二级1%、大宗2%的规定,两次!加上窗口期得7~8个月受减持新规的限制!谁要说我给老板出这种套现策略,我跟谁玩命,你在侮辱我的专业能力。
最后,有窥私癖的、喜欢阴谋论的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、借机攻讦的羡慕嫉妒恨的,请自觉滚出我的微信。
请随意转发。”
实际上,因老总离婚引发市场热议的案例已经屡见不鲜。因为,这些离婚大多涉及数亿元乃至数十亿元的财产分割。
近年来,A股上市公司高管“分手费纪录”保持者是康泰生物(SZ300601,股价31.57元,市值353亿元)实控人杜伟民。2020年5月29日晚,康泰生物公告称,杜伟民拟将1.61亿股公司股份(占总股本23.99%)分割过户至袁莉萍名下。以康泰生物当时的股价计算,此次分割的股份市值达到235.54亿元。
在此之前,创造A股最贵“分手费”纪录的是昆仑万维(SZ300418,股价49.5元,市值588亿元)董事长、实际控制人周亚辉。2016年,周亚辉与前妻李琼达成关于财产分割的约定。李琼共计分得2.78亿股昆仑万维的股票,以昆仑万维2016年9月12日的收盘价25.33元/股计算,这部分股权价值逾70亿元。
在周鸿祎之前,今年上市公司高管离婚出现超10亿元“分手费”的是赛腾股份(SH603283,股价44.77元,市值85亿元)实控人孙丰。今年1月10日,赛腾股份公告称,因控股股东、实际控制人孙丰、曾慧二人离婚,孙丰名下的3776.24万股拟变更至曾慧名下。按照1月11日(当天发布权益变动报告书)赛腾股份收盘价36.88元/股估算,此次离婚,曾慧分割的股份价值约13.93亿元。
除此之外,给超过10亿元“分手费”的还有信捷电气(SH603416,股价40.56元,市值57元)实控人、董事长李新。公司2020年10月15日披露,根据李新与前妻刘婷莉签署的《自愿离婚协议书》,李新将其直接持有的信捷电气1687万股股份(占公司总股本12%),分割过户至刘婷莉名下。据当时股价(当日收盘价89.56元/股),刘婷莉所分到的股份市值约为15.6亿元。
忽如一夜春风来,在三六零主营业务连续萎缩,转型大安全效果未能立竿见影之时,横空出世的ChatGPT成为红衣教主的“救命稻草”。
2023年2月7日,已连续多年深跌的三六零在午后快速拉起,13点23分即封死涨停,报8.02元/股。一轮上涨行情就此拉开序幕。当天中午,三六零在互动易回复称,公司的人工智能研究院从2020年开始一直在包括类ChatGPT技术在内的AIGC技术上有持续性的投入,也计划尽快推出类ChatGPT技术的demo版产品。
在这之后,三六零不断在互动易平台回复投资者关于AI、ChatGPT相关的提问。创始人周鸿祎也在不同场合频频露面,发表对人工智能的看法。比如,周鸿祎在和张朝阳参加《星空下的对话》节目时表示,ChatGPT可能代表着人类在人工智能历史上一场真正革命的开始,并使数字永生成为可能,搭不上这班车的企业或被淘汰。
在百度发布文心一言之后,坐拥国内“搜索引擎TOP2”(360搜索)的三六零,再被投资者视为A股稀缺标的,股价一路上涨。
整个2023年3月,三六零成了A股市场最受关注的明星股之一,多个交易日的当日成交额突破百亿元。
三六零如今市值重回千亿元,而在之前,公司的股价经历了漫长的下滑期。
2018年初,三六零正式“借壳”江南嘉捷回归A股。由于BAT等互联网巨头均未在A股上市,三六零确实具备一定稀缺性,令江南嘉捷股价翻了数倍。
在PC时代,360靠着杀毒软件迅速崛起,成为国内网络安全领域的标杆企业之一。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,三六零似乎有些无所适从。由于业绩无法兑现,此后360股价的“A杀”也比想象的更猛烈。
2019年,是三六零发展的分水岭,也是周鸿祎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。当年4月12日晚,三六零发布《关于拟转让所持北京奇安信科技有限公司股权的公告》。此前,360所持奇安信股权占其总股权的22.5856%,转让价格拟定为37.31亿元。股权转让完成后,360与奇安信之间将不存在股权关系。这也标志着,周鸿祎和创业伙伴、奇虎360二号人物齐向东分道扬镳。
奇安信“离家”后,三六零的主营业务大头变为互联网广告及服务。
但在疫情期间,这一块主营业务的收入又遭遇持续萎缩。2019年度~2021年度,互联网广告业务营收由97.25亿元下降至63.06亿元。2021年,三六零仅实现净利润9.02亿元,不及2019年(59.8亿元)的零头。2022年,由于主营业务不振以及投资损益及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大幅亏损,公司预计亏损24.8亿元。
图片来源:Choice截图最终,从2018年3月的每股50多元,三六零的股价一路下滑到了2022年10月的6.30元/股。
在今年2月之前,恐怕谁也不会想到,以杀毒软件闻名的三六零竟靠人工智能翻了身,周鸿祎又开始活跃在聚光灯下。3月29日,360集团战略发布会刚开始,周鸿祎就抢先上台,公布了“彩蛋”环节:“把刚出生的孩子(AI产品)抱出来给大家看看。”
周鸿祎在预测着AI的方向,但人心可能终究还是复杂过AI,这让婚姻的发展比AI更难预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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